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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乱邪恶党,只要角色喜欢基本啥cp都吃╰(*´︶`*)╯

【蔺靖】花与剑 01

言千阙:

武侠向蔺靖同人。


江湖为主,朝堂为辅。大约并不是一个甜甜蜜蜜谈恋爱的故事,只是想为这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人写一个纵马山河,快意情仇的故事。


感谢@一棵树  童鞋供梗。


故事很长,写得很慢,不保证不会坑【。








楔子




秋风飒飒,马鸣萧萧。塞北猎宫中一派天家气象。


新帝萧景琰三年守丧期满,首开秋猎。君临天下,群臣朝拜。不仅京中的几位皇叔皇弟皆在席上,就连遭先帝贬黜的献王也受诏从封地前来觐见。猎宫内觥筹交错,热闹非凡。


席间丝竹喧哗,梁帝萧景琰居首端坐,神色无喜无忧,仿佛置身天外一般。身侧的柳皇后玉冠金钗,好一派雍容华贵,盛装之下却难掩憔悴。


下首不知情的外臣窥见帝后音容,皆不由得暗自心惊。新帝登基时,这位皇后月貌花容,青春正盛,如今不过几年光阴,竟消瘦枯槁到这般境地!


新帝登基之初,柳皇后便产下一子,谁料边关战火突起,新帝一心忙于军务,疏于后宫之事,这位孱弱太子尚未周岁就夭折于襁褓之中,柳皇后悲痛欲绝。此事虽在朝堂上一笔揭过,但新帝与新后终究有了隔阂。长门一步地,不肯暂回车。难怪有了今日这番景象。


歌舞过半,柳皇后盈盈起身,玉手承上金樽,颔首道:“臣妾敬陛下此杯。”


萧景琰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,接过金樽置于案头,淡淡道:“皇后久病初愈,莫要劳累。”柳皇后神情落寞,福身道:“是,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



这场宴饮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散去,臣子们大都酩酊大醉,被内侍搀扶而归。


萧景琰独自回到寝宫之中。列战英正在殿外值勤,忙俯身行礼道:“陛下……”萧景琰疲累地抬了抬手,转身进了殿门。


他为皇子时乃是马上征战的武将,如今虽继承大统,仍不喜宫人内侍服侍,连起居殿门外的侍卫都撤了大半,平日里出行皆只带着列战英一个。


不多时,殿外有人声响起,列战英回禀道:“陛下,庭生殿下前来请安。”


萧景琰脸上浮起笑意,合了手中的书卷,道:“进来吧。”


萧庭生推门而入,俯身叩拜: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

萧庭生今年已逾十五,萧景琰登基后便认他做了义子,悉心教导,犹如己出。如今新帝膝下无子,庭生虽未封亲王,但宫闱之内流言早已沸沸扬扬。


萧景琰将庭生召到身边坐下:“塞北不比金陵,以后这早晚的请安就免了吧。”


庭生笑道:“父皇尚不畏寒,儿臣岂有畏寒的道理。”


两人正在灯下叙话,说些骑射功课,忽听得寝宫外一阵骚乱,似有兵器交接之声。萧景琰眉峰一蹙,庭生已霍然而起:“父皇,儿臣去看看究竟。”萧景琰点头道:“一切小心。”


萧庭生拔剑而出,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转回,肩上已挂了彩,襟袍上赫然一道血痕。他神情焦急,进殿便高声道:“父皇!献王叔带人围了猎宫!”


萧景琰神色一凛,心中冷笑道,果然是天家兄弟,昔日有誉王兵发九安山,今日就有献王猎宫谋逆。


他取出兵符交予列战英,果决道:“战英,你速去调长林军来。”


列战英犹豫了一瞬,萧庭生道:“列将军放心,我定不会让乱臣贼子伤到父皇分毫。”萧景琰拍案而起:“笑话!你们真当寡人只是个太平皇帝吗?”列战英这才领命:“臣速去速回。”说罢,转身出了殿门。


萧庭生面色凝重道:“父皇,如今情形,这寝殿乃是众矢之的,为保我大梁江山稳固,儿臣冒死请父皇移步。”




萧景琰随庭生出了猎宫,也不挑灯笼,摸黑向山上行去。


山路狭窄,庭生在前引路,不知怎的,脚下越走越快,身形一转,忽然消失在了山岩之后。萧景琰担心庭生安危,唤了一声“庭生”,快步向前赶去。


忽听得山岩之后传来呼救声:“父皇!救我!”叫声凄厉,正是庭生。


萧景琰心中焦急犹如火炙,纵身扑上前去:“庭生,莫怕!”他张开双臂去揽庭生,猝不及防间,肋下骤然一痛,低头看去,一把匕首尽数没入了体内。


匕首的另一端正握在方才呼救的庭生手中,少年抽回手来,用袖子抹净血迹,神情与方才判若两人。


萧景琰不敢置信:“你……”


庭生道:“我又如何,父皇?或者,该唤你一声靖王叔?”


萧景琰双瞳猛然收缩:“是谁同你说的!”


庭生冷笑道:“倘若无人将真相告知于我,父皇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,让我心怀感激地当一辈子庭生?”


他面上浮起仇恨神色:“庭生……庭生……掖幽庭十年,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!江山,地位,财富,这一切本该是我的!你拿着我的东西,不过略施些恩宠,我却要满怀感激地去跪拜!”


萧景琰心寒道:“原来是你。”


庭生仰天大笑:“不错,是我。父皇当真以为,今日的献王叔还有谋反的胆子?”


事情皆已了然,萧景琰眸中寒光一闪,劈手去点庭生的穴道,却发觉掌中虚浮无力,四肢都僵硬起来。


庭生轻飘飘闪身避过,唇边勾起一丝笑意:“靖王叔,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,这匕首上的归心散,我可是用了十成十的量。”


萧景琰咬牙道:“你……”低头看去,肋下的伤处仍流血不止,却已毫无痛感。


庭生把玩着手中的镶金嵌玉的刀鞘,得意道:“这匕首是我晚间宴饮时从献王叔身上借的。父皇好生留在这里,待我返回猎宫,装作在乱军与父皇失散了,自然会有人上山来寻。到时列将军调兵回来,看见父皇的尸首这柄匕首,余下的,恐怕无需我亲自动手了。”


麻痹之感迅速蔓延开来,萧景琰口不能言,只是怒目圆睁。


庭生唇角一挑,屈身道:“父皇,儿臣告退。”




无星无月。刀子般的寒风夹着夜色而来,削在脸上,直觉得皮开肉绽一般,这冰冷的痛感维系着萧景琰的最后一丝神智。


萧景琰凝神调息,试了几番仍无法起身,挣扎间,将一颗石子踢下了山涧。


夜色静谧,石子触底的声响虽极为轻微,却也可分辨是落水之声。


萧景琰心中一动,隐约想起这山涧之中确有河流穿过,只是这个时节,不知是否已结了冰层。


九死一生,总还是有一线生机。


他已没有退路,最后的知觉,是袭裹而来的冰冷河水……


 




01




江雪,孤舟。


蔺晨披着一件狐皮大氅,一手扶额,斜斜倚在小舟之内,怀中将将揣着一根钓竿,一线青丝探入幽寒的水底。


舟中,一个垂鬓小童正蹲在一只红泥小炉旁,向火上新沸的水中添茶。雪芽入水,清香弥漫开来,幽幽荡出小舟,染碧一江冬雪。


蔺晨眯起一双桃花眼,陶陶然道:“茶为涤烦子,酒为忘夏君。用这江雪化了水煮茶,果然别有意趣。”


小童有些畏寒,将手伸去炉前烤火,埋怨道:“少阁主,你都钓了一整天了,半条鱼也不见。”


蔺晨抑扬顿挫道:“雀舌,你懂什么,这叫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”


被唤作雀舌的小童撇了撇嘴,站起身来,提壶到舟边取水。他俯下身去,将壶口浸入江水之中,忽然惊呼起来:“少阁主!这水里……这水里有个人!”


塞北天寒地冻,江上连鸟都飞绝了,居然会有人?


蔺晨收了钓竿,踱步到舟尾之上,定睛看去。


江水之下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块浮冰,冰中裹挟着一个眉眼锋利的青年,正随着江水浮浮沉沉。


蔺少阁主执掌琅琊阁至今,普天之下,四海之内,奇闻异事无所不通。此时见到冰中之人,脸色却不由得变了一变,当即道:“雀舌,把他捞上来。”




浮冰坚实沉重,两人费了好些力气才将这冰中的青年搬到江边的小阁之中。


阁中生了炭火,温暖如春。青年被置于床榻之上,周遭的冰凌渐渐化去,露出苍白透明的躯体来。


蔺晨伸手搭在青年寒气森森的腕上,指下竟尚有微弱脉搏。


雀舌移了一炉炭火到近前,蔺晨摆手道:“不妥,冻僵之人不可近火,你去院中收些积雪来。”


雀舌领命而去。不多时,用衣襟收了一捧白雪进来。两人剥了青年的外衣,取了冰雪在其四肢揉搓。如此不知反复了几个时辰,掌下之人才有了些许温度。


蔺晨松了一口气,这才吩咐雀舌重新生了炭火,将青年移到了内室之中。


他更了衣回来,青年尚未醒来。肋下的伤处已被雀舌包扎起来,正阖目躺在榻上,双眉微微蹙起,似乎在梦中也有心事。


雀舌捧着适才剥下的外衣走了进来:“少阁主,这些怎么办?”


蔺晨用手指挑起一件细细看去,朱红的袍袖上暗描龙纹,肋下已被鲜血浸透,有利器刺入的痕迹。


他用两指一捻,凑到近前闻了一闻,了然道:“原来是归心散。此药能麻痹人的神经,使五感陷入假寐之态,谁料却也救了他的性命。”


蔺晨从怀中取了一只绛色瓷瓶出来,丢给雀舌道:“取一粒放在他的舌下,至于能否苏醒,就看他的造化了。”说罢,袍袖一拂,出门而去。




一连三日,青年仍只是沉睡,半分醒来的痕迹也无。


蔺晨也不去看,每日仍在阁中写字,练剑,烹茶。


这一日大雪纷飞,蔺晨早起净了手,立在案头抄一篇《九歌》。忽听雀舌在帘外回禀道:“少阁主,那人醒了,想见少阁主。”


蔺晨笔下一顿,却并不抬头:“你告诉他,想问什么,等养好了伤自己来找我。”


雀舌领命而去。


蔺晨勾下最后一划,将笔置于案头。一只雪白的鸽子正敛翅停在砚池之上。


蔺晨从信鸽身上取下信笺,展开看去,正是琅琊阁传来的线报:“梁帝萧景琰于塞北猎宫遇刺,义子萧庭生继位,皇后柳氏行监国之权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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